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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或不停課,霧霾都在那里,不離不棄……”4日至今,江蘇、上海、浙江等長三角地區遭遇了有PM2.5記錄以來持續時間最長、范圍最大的一次嚴重“霾伏”。給孩子“全副武裝”仍不放心的家長、高度戒備唯恐紕漏的校長老師、在家或堅持到校上課的孩子們,在這場霧霾“持久戰”中,各自“品嘗”著酸甜苦辣。
為啥不停課?
在此次霧霾嚴重污染中,長三角城市在是否停課這一問題上做法不一。江蘇部分中小學及幼兒園紛紛宣布停課,但上海、杭州等地卻一直沒有“松口”。對于不停課地區教育部門的堅持,許多網民表示不解。“學校配備了空氣凈化設備嗎?衛生部門都建議市民盡量減少出行了,為什么還要讓孩子一早就吸著毒氣往學校趕呢?”網民“愛笑的uu”說。
圍繞孩子要不要停課的話題,家長們在微信上也討論得十分熱烈。“我們都說,停課一天又怎樣呢?”上海市浦東新區林苑小學家長朱凱文說,孩子的免疫力、抵抗力普遍偏弱,這種天氣對于孩子來說是非常容易生病的。“因為霧霾,家里24小時窗戶都不敢開,教室里的空氣肯定更不好,會加重孩子交叉感染的幾率。”學生家長黎小斌說,孩子不僅要去上課,周末還要去上補習班,“感覺孩子真是比成人還辛苦。”
上海市普陀區武寧路小學二年級語文教師陳靜說:“有的家長跟我打電話詢問,說孩子一直咳嗽,還要不要來上課。碰到這種情況,我基本都是勸家長讓孩子不要來了,畢竟健康最重要。硬撐著來上課孩子會很難受,學習效果也不會好。”
停課?沒那么簡單
對于此次霧霾中堅持各類學校暫不停課的決定,上海市教委官方微博解釋說,這是出于綜合因素的考慮,并不是大家想的那么簡單。“決定何時停課應綜合考慮家長接送、學生的家庭照看和上下學路途安全等因素。”上海市教委負責人說。
記者采訪了解到,在未停課的情況下,上海各學校也已落實了多項空氣污染下的應急處置措施,“在校學生一律停止戶外活動;遲到、缺勤學生不作曠課處理等。”
不少老師和家長對此表示理解。“上海有許多在校孩子都是雙職工家庭,家里有老人的還好說,否則孩子停課就會面臨無人照看的情形。一些家長甚至主動給班主任打電話,希望學校不要停課,至少安排值班老師或開設興趣小組,讓孩子即便在停課后也有個去處。”上海金山區海棠小學校長錢歡欣說,“所以,停不停課,應視不同地區、不同學校區別對待。”
事實上,也有個別孩子身體已經出現了不舒服,但家長依然讓其來校,理由居然是“怕孩子落下課程”。“這種情況,我們會勸說家長把孩子接回去,落下的課程,學校會安排老師補上。”陳靜說,連日來,學校各班級咳嗽、感冒的學生確實增加了不少,一些老師平時本來就有咽喉炎,受霧霾影響癥狀也加重了。
即便霧霾圍城,學校的老師卻大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有的老師帶著孩子練習室內課間操、下棋、做游戲;有的老師利用活動課時間給學生講解健康衛生知識。更多的學校,放慢了教學進度、暫緩教授新課。校園晨檢、日間巡查、特殊學生隨訪……總之,在學校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盡全力照顧各種情況的孩子。
一堂刻骨銘心的環保教育課
無論對于孩子還是成人,這次大范圍、長時間的霧霾都是一次活生生的警告和教訓,從某個角度來說,也是一堂刻骨銘心的環保教育課。
“敢于在PM2.5爆表的情況下,冒著生命危險去上課的都是勇士”;“強烈要求一視同仁,大中小學校一起停課,我不想做‘吸塵器’”;“今天霧霾太重,騎車穿過校園,差點暈倒在路上”;“想和路過的同學打招呼,剛抬手,他已消失在茫茫霧海中……”在一些校園BBS和校內論壇上,這樣的“吐槽”段子層出不窮。
“因為生長在南方,以前始終覺得霧霾離自己還很遙遠。”復旦大學學生蔡潔晶說,這次身臨其境,才有了“痛徹心扉的領悟”,“學校周邊的大小超市、藥店里,PM2.5口罩早已被搶購一空,真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蔡潔晶說,許多同學經歷這幾天后,都覺得在環境治理上沒有人是旁觀者。
上海交大的學子們此前還專門組織了一次圍繞霧霾粉塵的調查小分隊,結果令人觸目驚心。團隊成員陳淳煒說,因為調查,大家初步了解到霧霾的成因和南方地區大氣“二次污染”的嚴重。“每個人都應該積極響應限制機動車排放的舉措。堅持一種更健康、節能、環保的生活方式。”陳淳煒說,否則,霧霾圍城的灰暗日子會越來越頻繁,而倫敦煙霧事件或許也真的離我們不遠了。
“以前,坐著私家車,沒事出去兜兩圈也很心安理得。經歷這次霧霾后,即使是開車去很遠的地方辦正事,也會覺得很奢侈,甚至有種內疚感。”滬上“白領”趙佳說,5日,剛剛榮升為媽媽的她,想給孩子取名叫“止霧”。“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等她長大以后,看到的都是青山綠水、藍天白云的美麗中國。”新華社上海12月8日新媒體專電(俞菀 吳振東 王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