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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6日兩天,上海和廣東的全國人大代表都被習近平總書記問了同一個問題:“現在的PM2.5是多少?”
中青輿情監測室統計發現,2013年全國灰霾最嚴重的十大城市,共有91名全國人大代表。其中來自鋼鐵等高排放企業的代表有11名。
空氣最差城市,華北地區最多
環保部中國環境監測總站2013年逐月發布了《城市空氣質量狀況報告》。在報告空氣質量綜合指數排名中,中青輿情監測室統計了每個月的“空氣質量綜合指數最差前十名”,全年共有20個城市上榜。它們依次是:
河北的唐山、邯鄲、石家莊、邢臺、保定5個城市并列第一,2013年每個月都位列“空氣質量最差前十”。
緊隨其后的第六名是濟南和河北省第二大交通樞紐城市衡水,均有10個月上榜。
第八名是陜西的省會西安,7次上榜。第并列九名的是鄭州和唯一上榜的直轄市天津,上榜6次。
第11名-20名分別為:廊坊(上榜5次)、太原(上榜4次)、西寧(上榜2次)、武漢(上榜2次)、烏魯木齊(上榜2次)、南京(上榜1次)、成都(上榜1次)、哈爾濱(上榜1次)、淮安(上榜1次)、北京(上榜1次)。
中青輿情監測室統計,這20個城市中,華北城市占據12席之多。但東北、西北、華中、華東均未有城市上榜。
這份“黑色榜單”中,河北省獨占7席。第11名~20名中,除淮安以外都是直轄市或省會城市。除了北京、天津兩個直轄市外,還有11個“空氣質量最差城市”為省會城市。
11名代表來自高排放企業
中青輿情監測室統計發現,空氣質量最差的十大城市中,共有91名第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
91人中有24名官員代表,其中包括兩名與環保相關的官員代表,分別是河北省環保廳黨組書記陳國鷹、天津市環保局總工程師包景嶺。
11名人大代表來自高排放企業。其中鋼鐵企業占6人,他們是河北鋼鐵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王義芳、唐鋼煉鐵廠經營科科長方麗平、邯鄲縱橫鋼鐵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孫紀木、唐山天柱鋼鐵集團董事長孟蘭芝、河北唐山寶業集團總裁韓文臣、山東泰山鋼鐵集團董事長王守東。
另有3名人大代表來自涉煤企業,分別是武安市金鵬煤化豎爐公司董事長李增其、河北中煤旭陽焦化有限公司董事長楊雪崗、河南煤業化工集團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陳祥恩。
另兩名代表分別市是陜西有色金屬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黃曉平,和中國石化石家莊煉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畢建國。
中青輿情監測室統計公開數據,位于唐山市的3家鋼鐵工業企業鋼鐵產能合計達到5084萬噸。3月5日下午,曾任5年唐山市市長的陳國鷹在小組討論時發言說,河北的發展已經到了十字路口,“傷筋動骨也要實現產業結構升級和環境質量改善”。
四分之一公開談過灰霾
最差十大城市所在省的省級領導和環保部門,還有33名官員是本屆全國人大代表。加上十大城市的91人,共計124人。
檢索公開資料發現,在這124人中,僅32人對治理大氣污染發表過公開言論,占比25.6%。
中青輿情監測室統計,這32人中,5名全國人大代表談及“作為普通市民”對灰霾的感受。4人都表示“灰霾是挺嚴重的”。媒體曾報道包景嶺在參與督察行動時,不戴口罩走訪重污染源地。
孟蘭芝的“個人感受”則與眾不同。
2013年9月,北京及其周邊省區市簽定大氣污染聯防聯控實施細則,并出臺了嚴重大氣污染時的應急預案。孟蘭芝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灰霾一來,她的工廠就要減產一半,每天少生產5000噸鋼,政府不提供補貼。她也表示:“國家要求啥,我們就干啥?!?/p>
91人中,有3人痛斥灰霾對人體有害。“如果說消化道腫瘤是吃出來的,那么以肺癌為代表的呼吸道腫瘤,就是‘氣’出來的。”中國工程院院士于金明代表在2013年世界癌癥日腫瘤防治高峰論壇上表示。
在如何治理灰霾方面,13名代表在公開表態中強調機動車治理;12人談及調整能源結構、發展新能源;8人談及燃煤治理;7人分別談及環保綠化、加強高排放企業環保措施;6人分別提出應將大氣治理納入政府問責、揚塵污染治理;5人強調應加大對污染企業、個人處罰的力度。還有5人在談霧霾治理時,強調“長期過程,不能一蹴而就”,但無具體措施。(統計時存在一人提出多個觀點的情況?!浾咦?
這其中,全國人大代表、西安美術學院副院長韓寶生曾在今年1月“放炮”說:“陜西省采取多項舉措,但灰霾污染卻未見明顯好轉?!彼赋?,灰霾的區域聯防聯控存在“利益糾葛深、資金缺口大、法律約束弱”等問題,導致地方各自為戰,治霾積極性不高,不能真正聯防聯控。
在124名代表中,僅有任河南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張大衛曾被公開報道暗訪污染企業,曾怒斥“少數污染企業頭頂上有保護傘”,并要求環保部門加大執法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