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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國際現代化的基本原理是我們需要遵循的基本原理,那么,國際環境就是我們需要面對的客觀現實。中國現代化的國際環境包括整體環境和領域環境。這里,先討論整體環境,然后討論領域環境。整體環境是指國家層次的國際環境,領域環境是指各個領域的國際環境。整體環境可以分為三個層次:世界環境、區域環境和周邊環境。全面系統地分析各個層次的國際環境,需要專題研究。下面從學術研究的角度,簡要介紹各個層次的環境。
1、中國現代化的世界環境
中國現代化的世界環境指世界現代化、國際體系和國際互動的特征等。如何描述和分析一個國家的國家現代化的世界環境,是一個沒有定論的問題。這里從四個方面來描述:世界現代化水平、國際體系的特點、國際互動的特點、與中國相關的重大國際事件。
(1)19和20世紀中國現代化的世界環境
中國現代化是19世紀中期起步的,比歐洲先行國家晚了大約100年。20世紀上半葉和下半葉的世界環境具有很大不同,需要分別描述。從歷史角度看,中國的世界環境大致如下。
首先,世界現代化水平。世界現代化是18世紀起步的,首先是在少數歐洲國家發生,然后擴散到其他歐洲國家和歐洲衍生國,最后擴散到亞非拉國家。在19世紀,歐洲部分國家如英國等代表了世界現代化的先進水平,歐洲衍生國家的進步很快;亞洲的日本、拉美的阿根廷和非洲的埃及等國家,也啟動了現代化進程。20世紀60年代,歐洲部分國家、北美國家和日本等國家完成經典現代化,其他地區的國家先后加入現代化運動。20世紀末,大約有24個國家進入第二次現代化,有60多個國家已經完成或基本實現第一次現代化,有60多個國家沒有完成第一次現代化,有10個國家仍然是傳統農業國家,有幾百個少數民族仍然生活在原始社會。世界現代化進程非常不平衡。
其次,國際體系的特點。19和20世紀國際體系的基本特點是結構不均衡。19世紀英國是超級大國,歐洲列強支配世界,許多亞非拉國家成為歐洲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20世紀上半葉,兩次世界大戰結束了歐洲的霸權,產生了美國集團和蘇聯集團的冷戰。20世紀后期,蘇聯解體,美國成為超級大國,其他世界大國相互競爭。在過去200年里,國際制度和國際觀念在不斷演化,聯合國的成立標志國際社會建設的新起點,國際合作空前加強。
其三,國際互動的特點。19和20世紀的國際互動是一個演變過程。在19世紀,國際互動是歐洲大國的舞臺,侵略和征服是常見的國際行為,霸權競爭和生存競爭是國際互動的動力源泉。在20世紀,兩次世界大戰震驚了世界,核戰爭的威脅喚醒了良知,世界大國的國際互動開始走向國際合作,合作競爭和發展競爭成為時代潮流。但是,人性仍然有沖突的一面,有些時候動物本能會超越社會教化,國際戰爭仍在發生。
其四,與中國相關的重大國際事件。在19世紀,影響中國的重大國際事件包括:西方列強和俄羅斯對中國的侵略、印度成為英國殖民地、日本工業化和中日戰爭等。在20世紀,影響中國的重大國際事件包括:兩次世界大戰、日本侵華戰爭、聯合國成立、核武器、朝鮮戰爭、殖民地獨立運動、冷戰對抗、蘇聯解體、信息戰和美國成為超級大國等。
(2)21世紀初中國現代化的世界環境
21世紀初中國現代化的世界環境,是從中國角度分析世界環境,而不是世界現狀。
首先,世界現代化水平。目前世界現代化水平與20世紀末的水平沒有本質區別。
其次,國際體系的特點。目前比較流行的說法是,世界格局是一超多強的多極體系,美國是超級大國,歐盟和日本是經濟強國,俄羅斯、中國和印度等是正在復興的大國;聯合國是國際體系的監管和協調機構,國際法和國際條約是國際體系的制度約束,大量的政府間和非政府國際組織發揮日益擴大的交流和合作的促進作用。
如果從中國的角度看國際體系,可以豐富國際體系的描述方式。中國面臨的國際體系,有許多因素與其他國家是一樣的,但有些因素是不同的。實際上,國際體系結構中的大國關系對中國影響比較大。例如,八國集團、美日歐盟、美日英、美日印澳、俄印日等國家和地區之間的國際關系,以及他們與中國的國際關系,對中國的影響相對比較大(圖3-3)。當然,其他大國如德國、法國、意大利、加拿大、巴西和埃及等、許多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如亞洲鄰國、阿拉伯國家、拉美國家和非洲國家等,都與中國現代化有比較緊密的關系。
其三,國際互動的特點。目前國際互動的主要特點是:國際合作是大潮流,國際交流日益頻繁,國際競爭日益激烈,國際沖突時有發生。 美國、歐盟和日本的經濟競爭、美國和俄羅斯的政治競爭、全球能源競爭、經濟全球化、區域一體化等,都在影響世界。
其四,與中國相關的重大國際事件。美國9·11事件、伊拉克戰爭、反恐戰爭和國際合作、聯合國改革、反貧困化、艾滋病和傳染病、毒品犯罪、全球變化和能源問題等。
(3)21世紀前50年中國現代化的世界環境
預測未來50年的世界環境是非常有風險的事情,需要專題研究。這里談談初步看法。
首先,世界現代化水平。根據中國現代化報告的預測,未來50年,現代化會波及全部國家;其中,大約有70多個國家會全面完成第一次現代化,大約有50多個國家會進入第二次現代化;2050年世界現代化的先進水平大約是完成第二次現代化。
其次,國際體系的特點。如果目前國際體系的發展趨勢不發生逆轉,如果不發生世界規模的國際戰爭,那么,國際體系的結構將更加均衡化,世界權力將被更多的國家所分享,多層網絡結構有可能出現。如果國際政治走向民主化,那么,不同國家的國際政治地位相等,而且不同國家的國際法律地位相等。由于國家水平和國家實力的國際地位有差異,盡管國家的國際法律地位和國際政治地位相等,但仍然會以國家水平和國家實力的國際地位的高低出現分層結構。如果國家水平和國家實力都分為四個等級,那么,國際體系結構有可能出現四層網絡結構(圖3-4)。這是一種民主與分層相結合的國際體系結構,所有國家都相互依賴,地理位置仍然有影響;同時,國際制度將更加完善,國際觀念將更加理性。
其三,國際互動的特點。如果不發生世界規模的國際戰爭,如果找到新能源和解決化石能源依賴問題,那么,國際互動的突出特點將是國際合作和國際競爭,國際交流非常廣泛,國際沖突將是局部的和理性的。但是,目前我們不能排除發生世界大戰的可能性,特別是不能排除發生能源戰爭、移民和僑民戰爭(保護僑民引發的戰爭)和經濟戰爭的可能性。
其四,與中國相關的重大國際事件。未來50年與中國相關的重大國際事件,不可能有統一認識。我們認為大致包括:聯合國改革、民主化運動、能源沖突和戰爭、印度復興、美日歐地位變化、宇宙新發現、新科技革命和新生物學革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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